【博肖】逐光（三）
*你我的相遇是命中注定，从我12岁那年开始；
*全文戳合集；
*架空写实；
第三章
汪卓成洗完澡出来，一边擦头发一边扫视了一圈，问道：“喂，小屁孩，肖战人呢？”
小王一博其实不太想搭理他，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是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道：“肖战哥哥做饭去了。”
“做饭？”汪卓成一脸懵逼的朝着厨房边走边道：“肖战，大半夜的做什么饭呢，我们不是刚吃过夜宵？”
正在煮面的肖战瞥了他一眼道：“我又饿了行不行？睡你的觉去吧。”
切，放屁。
汪卓成还不知道他？转个头回自己房间的时候，扫了一眼有些愣愣的瞅着厨房的小屁孩，心道：还不是心疼那个小的？
“小屁孩，你在外头打架斗殴我可管不着，但这里是我的地盘，你收着点。做饭那位烂好心，我可不是。你可别做个白眼狼啊。”
小王一博看了看汪卓成，没有呛回去，而是很认真的道：“我不是小屁孩，我叫王一博。”
“哟，好，晚安啊，小一博。”
汪卓成威胁完目前还不知背景的小朋友，转头锁门睡觉去了。
而此时肖战也把两碗香喷喷的重庆小面端了过来，少年赶紧帮忙接了过来，虽然有些笨手笨脚的。
清汤重庆小面，白嫩Q弹的面，浓郁清香的汤，再搭配几片蔬菜和稍许肉片，尽管没有放辣椒，也别有一番风味。
肖战把面多的一碗推推到少年面前，笑道：“多吃点，我晚上吃过了，只有一点饿。”
少年接过筷子，闷头开始吃面，刚开始还小口小口的吃，结果刚入口就被这鲜香的味道所俘获，接着头都不抬的大口大口吃起来。
看的肖战只想笑：“哎哟，慢点吃，别噎着了。”
“喝点汤配着吃，怎么样，喜欢吗？”
少年嘴里塞满了小面，本就婴儿肥的脸颊鼓囊囊的，一双黑而亮的眼睛眨了眨，非常用力的点了点头，然后仰着头把嘴里的面吞了下去，这模样活像一只饿极了的小狮子。
肖战也陪着他吃了几口，边吃边道：“你们小孩子吃饭果然都一样啊，狼吞虎咽的，小老虎似的。”
少年一顿，抬起头有些疑惑的望着对面笑容带着几分宠溺的人。
他，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目光了，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会因为在意他的感受，哪怕吃过饭依然会再陪着他吃一次。
但他的话，用的是“你们”。
所以，不止是我，对么？
小少年还是第一次心里有种难言的酸胀感，他还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肖战笑道：“啊，我是说我表弟，他今年九岁了。也跟你一样，每次吃饭都这样‘凶’。”
可你嘴上说着凶，眼睛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笑意。
少年突然觉得桌上的小面没那么好吃了，他放下筷子，抿了抿嘴，犹豫了一下道：“是因为你表弟，所以你才带我回来的么？”
肖战被问了愣了下，然后笑道：“当然不是。”
然后从自己碗里夹了一片牛肉放在少年碗里道：“他哪里有你乖？那小子皮得很。至于带你回来，可能是缘分吧？”
肖战说着笑了起来，此时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趁着兔牙，显得有些孩子气的可爱：“你说这么多人咱们都能遇上，可不就是缘分么？”
意外地，小少年听到这个说法，心里舒服多了。
……
吃完饭肖战再三确认小朋友的伤势不影响自己洗澡，然后便去收拾卧室了。客厅里只有一组小沙发，没办法睡人。汪卓成那里肯定指望不上，所以只能让小家伙跟自己一起睡。
但是却只有一床被子，小朋友一看出身就知道不是普通家的小孩，也不知道习不习惯跟人挤着睡？
肖战一边收拾一边思考的时候，手机响了，来自国内的电话。
……
少年洗完澡后，叠好了自己脏掉的衣服，犹豫了一下穿上了肖战给他准备的睡衣，是一身浅粉色的珊瑚绒睡衣。
他蹙了蹙眉，不是很喜欢这种可爱系的暖色调衣服，却还是穿上了。
少年刚十二岁，个头在同龄人中算高的，却也只有勉强一米六左右。而已经十八岁的肖战此时已经一米八了。所以少年穿着这套睡衣的时候，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，圆领睡衣愣是被他穿成了一字领露着锁骨的样子。
再加上少年瘦高白皙，浅金色的半长碎发趁着他那尖尖的下巴，嘟嘟的脸颊，尤其还有一张精致到堪称漂亮的脸蛋，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小姑娘。
少年有些懊恼的扯了扯身上的睡衣，但想了想是肖战哥哥的好意也就穿了，此时已经过了零点，害怕打扰到已经入睡的人，所以他非常小心的靠近卧室门口。
结果他刚走到卧室门口，门半掩着，橘色的灯光下，肖战侧身靠在床头打着视频电话，他笑的很开心，眉眼弯弯的，语气带着亲昵和宠溺。
“喂，小光光！你这么说话不怕小姨听到揍你么？”
对面的人大概能看出是个半大孩子，挺清秀的一个男孩，他撒着娇道：“战战哥哥！你都不喜欢我了！竟然让妈妈揍我！这事儿本来就是妈妈不对，光光很乖的~”
肖战显然很受用这套，嗔怪的笑骂：“好好好，我最喜欢你了，我们光光最乖了，没关系的，你真想去学跳舞就去嘛，钱不够哥哥给你。回来我帮你说服小姨好不好？”
“真哒！么啊！战战哥哥你最好啦！！！”
那个叫光光的小孩两眼放光，兴奋的凑到镜头上亲了肖战一口，肖战还特别配合的把脸颊凑到了手机摄像头上。
“当然咯，我什么时候骗过你？”
“有！你明明说要在重庆读大学的，可竟然去了韩国！还骗我说每周都会陪我玩的！光光不要理你了！”
“好啦，哥哥错了，哥哥不该骗光光宝宝，等过年回家给你带礼物好不好呀？”
肖战对着镜头做出摸头的动作，男孩笑弯了眼睛，蹦蹦哒哒的数着自己要什么。肖战哄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，然后无奈又宠溺的笑着继续收拾床铺。
客厅的灯没有开，只有肖战卧室橘色的灯光透过门缝洒落了一条窄窄的梯形光区。而少年是踏着这道光走来，却又在听到电话后，收回了脚，把自己藏在了门后，那道光芒距离他仅仅一寸不足，却又像咫尺天涯。
少年望着那个把他从黑暗角落救赎的温暖的哥哥，给他细心围上围巾，牵着他的手，带他回家给他煮饭，陪他吃饭的哥哥，一再关心他伤势的哥哥，却这样温柔宠溺另一个人的时候，少年单纯而又敏感的情绪猛然间变得怅然酸胀，混混沌沌，却又让人刻骨难忘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起来，为什么要攥紧遮住手掌的衣袖，为什么不想看此刻肖战微笑的脸庞。
而正当少年默默无语垂着头发愣的时候，卧室的门，开了。
那条窄窄的光芒突然变长变宽，直到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里面。
少年仰着头，眯着眼循着光芒看到了逆光中那人的身影和笑脸。
一瞬间，仿佛所有阴暗退却，万物复苏，好像有一颗种子埋在了泥土里，在光芒中破壳而出，尽管幼小，尽管迷惘，却依旧勇敢的想要拥抱属于它的——生命之光。
……
“洗完啦？呀，果然还是一博穿着好看，快进来睡吧。不过只有一张床，你要是不喜欢跟人一起睡的话，我去打地铺好不好？”
肖战把人迎了进来，带着笑意上下打量此刻有些拘谨的漂亮少年。见他不说话，肖战还以为是他不喜欢跟人合睡，一边说一边转身打算去沙发上将就：“没事儿，那我去……”
肖战一回头，就看到被藏在粉色长袖里的手指执拗的拉住了自己的衣角，然后视线上移就看到少年咬了咬嘴唇，目光有些游弋，声音却很坚定的道：“喜欢。”
“嗯？”
肖战回过身来，俯下身子靠近少年，少年微微仰着头盯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的道：“我喜欢。”
“好~”
肖战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，然后坐在床边拍了拍床：“怎么头发还湿着？过来坐，哥哥帮你吹干。”
少年乖巧的坐了过去，后背挺得直直的，只有一双灵动的眼睛悄悄地打量着卧室。
“嗡嗡”的吹风机运转着，肖战控制着力道仔细的帮少年吹着头发。很奇怪，明明跟自己用的是同一款洗发水和沐浴露，在少年身上却好像味道都不太一样了。
难道是因为年纪小，还带着奶味？
肖战被自己的脑洞逗笑了，笑容明朗的露出了兔牙。
一直没吭声的少年突然道：“肖战哥哥，刚刚你是在讲电话么？我走过来听到有动静。”
“哦，是我表弟光光，夏之光。他想学跳舞妈妈不同意，闹别扭了，跟我抱怨呢。”
是抱怨么？
明明是撒娇。
这点少年王一博还是知道的。
“他啊，从小就跟我一起玩，特别粘我，就是特别皮，我看他那样子跳舞肯定有天赋。诶，我跟你说，光光他……”
肖战明显很喜欢自己的小表弟，打开了话匣子就合不上。
不就是跳舞么？
少年心里隐隐地下了一个决定，自己也要学跳舞，并且跳的更好。
然后少年抿着唇听着，半晌突兀的打断了肖战，“真好。”
“嗯？什么？”
此刻头发吹得也差不多了，肖战关掉吹风机，凑近了一些问道。
少年说：“真好，他有你这样的哥哥。”
“呵呵，小鬼头，如果喜欢的话，我也可以当你哥哥，好不好？”
少年望着肖战的笑脸，说不出不好，于是点点头。
“真乖，你先睡吧，我去洗漱一下。”
……
一直到躺在陌生的床上，盖着陌生的被子，少年王一博的思绪还在飞扬。其实他很矛盾，他想让肖战对他好，所以想让他当哥哥。
可是，能不能只对我好？
可不可以不要其他弟弟？
彼时的王一博，还不清楚唯一喜欢的意义。
……
一直到肖战洗完澡回来，少年还没睡着，只是闭着眼睛假寐。他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，应该是肖战在换衣服。
然后房间的灯灭了，被子被小心的掀开，有人钻了进来，身上带着一丝凉气。其实不论是小一博还是肖战，他们都是很多年都不曾跟别人同床共枕过了。
所以不习惯的何止一人？
而且肖战从小就习惯裸睡，现在多了一个大活人不说，他还穿着居家服，完全睡不着了。于是只能小心翼翼的辗转反侧，生怕吵醒了旁边的人。
终于在肖战又一次翻身后，少年转了个身正对着他，借着窗外的夜色，能看到少年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。
“还没睡呢？还是说我吵醒你啦？”肖战有些不好意思，自己一个成年人了，竟然打扰一个小朋友睡觉。
“睡不着，哥哥也睡不着吗？”
少年一身粉色珊瑚绒睡衣，浅金色的发丝蓬松柔软，双手乖巧的压在脸下，再加上夜晚看不太真切，少年又模样精致，真的特别像个女孩子。
又萌又漂亮。
肖战一向喜欢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，奈何没有条件养，这个小家伙又漂亮又乖，感觉特别像一只小动物。
时而敏锐危险，时而可爱乖巧。
于是，手痒的肖战伸手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脑袋，然后把手搭在少年后背上，一下一下的拍着道：“我啊，习惯裸睡了，所以现在有点不舒服。你呢？”
少年一愣，然后眨了眨眼，似乎没想到是因为裸睡的关系，他还以为是自己打扰了肖战，他不习惯跟人一起睡所以才辗转难眠的。
但是，裸睡……
少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，然后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道：“我不看，哥哥你裸睡吧。”
“噗——”肖战一下子笑开了，这个小朋友真的是。
“我又不是怕你看！都是男孩子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？”
少年把捂在眼睛上的手指分开一条缝隙看着肖战：“那哥哥为什么不脱衣服？”
“谁对着陌生人脱衣服啊？不是不好意思，是怕影响到你。”
“不影响的，反正，反正我穿着睡衣呢。”
“哈哈哈，好，那我脱了哦。”
肖战一听小家伙没意见，然后非常坦然的脱掉了自己的睡衣，不过毕竟还有个人，所以他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底裤，然后赤条条的钻进了被窝里。
这下是真舒服了。
虽然床只有一米五，但两人都不胖，加上温暖的被窝，身边还有个珊瑚绒小孩，在肖战眼里就跟人形抱枕似的。
然后很快的，肖战就睡着了。
反倒是少年不自在起来，他家境优渥，从小受到所谓上层社会的教育，很早便自己独自睡觉。
而且他随着父母搬迁住址、学校都是常态，常年没有朋友，也没有父母陪伴，养成了他内向冷漠的性格和一堆坏毛病。
比如洁癖，比如暴躁，比如偏执，再比如……占有欲。
只不过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，让他本能的在叛逆时也能不失礼仪。
此刻突然有人跟他同床共枕，他既觉得新奇又有些尴尬，还有些莫名的羞涩。反正哪哪都透着不自在。
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，突然一个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，紧接着手臂大腿连环抱上了自己，身后光裸的身体还在他的背后蹭了蹭……
少年王一博浑身一震，然后从耳边温热而又均匀的呼吸声中才后知后觉的了解，自己这是被肖战哥哥当成抱枕了。
刚松了一口气，他就感觉自己的耳垂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，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，他被肖战无意识的亲到了耳垂！
少年的脸瞬间爆红，想把人推开，却又怕吵醒他打扰他睡觉，几番试探都失败了，还引得肖战越发紧贴着他……
由于肖战没穿衣服，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底裤，所以两人的贴合处让少年臊红了脸。
他感觉自己屁股后面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抬头……
十二岁的少年已经进入了青春期，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
所以才更害羞，哪怕他叛逆玩机车泡夜店也从来都是清清冷冷的独自潇洒，家里给的钱足够他在包间里霍霍。
因此，看似叛逆的少年，其实除了打架飙车，还真没干过关于性上面的坏事。也从来不喜欢别人跟自己靠的太近。
此时被一个浑身可以说是赤裸的人抱在怀里，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气息，这种经历对少年来说太刺激又太新奇，也太害羞。
身后的人，在昨天还是陌生人。
但仅仅一个晚上，肖战已经成为了少年心中很重要的存在。
他很喜欢这个哥哥。
所以对于他的接近，并不排斥，甚至有些欢喜。
可少年心事，未曾动心尝过情事，又让他有些尴尬害羞。
于是，少年用了巧劲儿终于摆脱了尴尬，翻了个身正面对着肖战。
但肖战明显不想怀里的抱枕离开，成年男生的力气有多大？那是王一博第一次知道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。
他已经被肖战一把拉住，身体顺势倒过来的时候，少年的嘴唇刚好擦过了肖战的双唇。
“抱枕”终于乖了，肖战把“抱枕”死死的抱进怀里，手脚并用的裹了起来，还用头蹭了蹭“抱枕”的脸颊。
而那只“抱枕”此刻一张白皙的小脸涨红不已，少年缩成了小小的一坨，藏在肖战怀里，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，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心脏。
“砰砰”“砰砰”的跳动声，充满了他的世界。
…………
多年后，你问我初吻给了谁，是什么时候。
我说是你。
你笑着骂我撒谎。
但是战哥，我很高兴是你。
也很庆幸那天我打了架，被你捡回家。
然后才能拥抱我唯一的光。
——王一博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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